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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主 题: 季 陵(1081—1135) 已阅:3565 / 回复:4(楼主)

季   陵(1081—1135)

字延仲,浙江龙泉县南宏山人。少孤力学。人县庠,乡试名冠众士。入太学为上舍生(太学有三舍:外舍、内舍、上舍。上舍为优等生)政和二年(1112)登进士,授池州(安徽黄池县)司法参军,后调庐州(安徽合肥市)教授。任满改任颍州(安徽阜阳县)教授。以学行称时,被召为太学正,继升太学博士。因论学术邪正异同,被弹劾罢去原职,任庐州舒城县令。未行,改任太常主簿,后升任秘书郎。靖康元年(1126)正月,升任尚书比部员外郎。二年,金兵陷汴京,徽、钦二帝被掳北去,金立北宋大臣张邦昌为帝,改国号为“大楚”,北宋亡。五月,康王赵构在应
天府称帝(高宗),改元“建炎”。史称“南宋”。
建炎二年(1 128)正月,授季陵为朝请郎任尚书右司员外郎,随后升任太常少卿。三年正月,侍从高宗至扬州。二月,金兵游骑至瓜州(江苏邗江县南)。宋室仓皇南渡,百姓十余万人争相渡江,奔突堕江死者不下半数。文武官员尽弃朝廷仪物,季陵与亲事官李宝负九庙神主(北宋九帝雕像)以行。金兵占领扬州,乘胜追击宋军,季陵等舍舟陆行,荒乱中失太祖神主于道中。
建炎三年二月,迁都杭州,提升季陵为起居舍人,试中书舍人。三月五日,大将苗傅、刘正彦擅杀知枢密院事王渊,责高宗赏罚不明,不宜居帝位。逼高宗让位,太子监国,太后垂帘,改元“明受”。礼部尚书张浚责苗、刘“大逆不道"。苗、刘大怒,以“阴有邪谋,欲危害社稷。”贬张浚黄州团练副使,郴州安置。命季陵起草诏书。季陵在诏书中有“张浚轻脱寡谋”之语,既否定张浚阴有邪谋,又暗示谋划勤王。张浚受诏,即至平江(苏州市)与吕颐浩、韩世忠起兵勤王。四月一日,高宗复帝位,五日,太后撤帘。当日任命季陵为户部郎官。苗傅兵败,退据浦城,为韩世忠所破,其弟苗瑀收散卒一千六百余破剑川(龙泉)县,进犯处州。
六月,任命季陵为户部侍郎。杭城遭战乱,“井邑荡尽"。陵率僚属于瓦砾灰烬中建置官府,招抚百姓,严禁军中将士扰民,人皆安居。其时久早不雨,高宗谕辅佐大臣:“恐有阴谋或人怨所至。,’召郎官以上至都堂言缺政。吕颐浩、张浚等谢罪求去。季陵奏言:“灾异之来,固不足怪,陛下正当修德以应天,谋国以智,安民以仁,如此行之,则人心悦而天意得。”高宗赞赏其言。不久高宗又诏郡臣论攻守之势。陵建言:“国家根本在东南,东南之根本在建康,雄山为城,长江为池。
陛下所当守,亦敌人所必攻。……勿效前日百官跣足奔窜,弃城池与敌,使生灵涂炭……,安危在此一举,惟陛下早图之。”建炎四年,以徽阁猷待制知临安府。授职《制》称:“其学圣贤,才周世务。……明既析于秋毫。当盘错之时,刃亦游于余。……念浙江重罹戎寇、烟尘甫息,益修御敌之方;井邑新残,务致安民之应。”
季陵言事不避权贵,帝命梁扬祖为发运使措置京城粮饷,陵三次上疏,奏劾梁不宜任此职。此时,张浚为川陕等路安抚处置使。陵弹劾张浚专权,有“浚在外伤于太专,虽陛下待之无疑,臣恐自陕以西不知有陛下矣。”等语,与高宗之意相忤,被贬为太平知州(安徽境内,辖当涂、芜湖、繁昌三县)。未及行,又被贬为毫州明道观提举。数月后,改任温州知州,继改任中书舍人,皆力辞。丞相范宗尹荐其才,复以徽猷阁待制知临安府。四年六月改任中书舍人,在皇帝面前论防边治国之策。有言:“臣观今日国势,危如缀旒。大驾未有驻骅之地,贤人无经世之心。兵柄分于下,而将相不和;政权去于上,而主益弱。所恃以仅存者,人心未厌而已。……三代之得天下,得其民也,得其民者,得其心也。民坠涂炭无甚于今日。……所望中兴者,惟人心耳。然人心无常、固亦难保,惟有薄敛以裕民财、轻徭以舒民力,人心服则盗贼自息,而外患亦可图。”七月,任尚书户部侍郎。时高宗与大臣讨论将帅、守臣的任用,久不能决。季陵入对,奏言:“强敌之患,国无宁日,……今日注意将帅非为安危,实为存亡,朝谋夕行当如救溺,岂可不惜分阴。”帝悟,即遣将帅防边。
张邦昌僣号大楚皇帝,范宗尹等一批大臣曾受张邦昌伪命任职,闻高宗在应天即常位,纷相南奔归顺宋室。高宗亦录用不疑,任范宗尹为相。许多大臣以为录用伪楚官员,为国之不祥。邑人何储《中兴黾鉴》论及此事有云:“未一二年间,伪命之臣有骤然擢用而为宰相、台谏者矣,可胜叹哉。”季陵力排众议,奏言:“夫贤以德称,能以才称。贤者必有才,故任之勿疑,能者不必有德,顾所使如何耳。自古以为才难,使人不当求备,记其功忘其过,取所长弃所短,安得乏才之叹乎?……独不闻举魏尚于狱中,卒能却匈奴;起张敞于亡命,卒能弥盗贼。责功补过,自古有之。臣愿陛下明诏宰执于罪累之中选择实能,付以事,勿因一眚废其终身。仍诏台谏为国爱人,许以自效,非误国者,勿复再言,使人人皆得自新,誓死图报,同心协济以成中兴之业,天下幸甚。"后二日,范宗尹将其奏章呈高宗。高宗赞赏季陵之言,诏将季陵奏章抄挂于朝堂。侍御史沈与求,右谏议大夫黎确、右正言吴表臣等上章弹劾季陵其言非是,不当榜于朝堂。高宗遂命将季陵奏章撤下。沈与求等再上章弹劾,谓季陵受范宗尹指使。奏章混淆是非,不分忠奸,“变朱成黑、指鹿为马。”由于众多官员反对录用伪楚之臣,高宗亦不敢违逆,诏降季陵之官,诏日:“陵身为侍从,贻误朝廷,欲收奸党之恩,遂陈迷国之计。可罢户部侍郎,提举毫州明道宫。”后改提举杭州洞霄宫。
绍兴元年(1 131)三月,召为右文殿修撰。二年正月,复徽猷阁待制。五月,诏侍从、台省、寺监官、监司、守令直言“省费、裕国、强兵、息民"之策。季陵应诏上书,全文千余字。有言:“军兴以来,赋税倍增,重役暴敛不可胜言,百姓流离终莫能救。监司守令上下相笼,专以智诈剥夺百姓,名日‘和余’实强取之,名日‘借’实夺之。……今之为兵将者,衣食不取其温饱,而取其丰美;器械不取其坚利,而取其华好。士无斗志,敌至则伪言退保,敌去则盛言收复。遇败则以千为一,遇胜则以一为千。军队太冗而军政不修。张浚一军,川陕赡之;刘光世一军,淮浙赡之;李纲一军,湖广赡之。如此,则竭天下之财以养兵。兵籍日众,财用日窘,国日削,民日贫。……军伍纪律渐疏,臣目击者略言之:凡称统领,兵数不多,家口随行。一闻敌至,择其精锐护送老少;掠夺妇女,军中多有;所过州郡要求犒赏,稍有忤意,公然掠夺,守令怕生事,竭取民膏以奉之;死亡逃窜不报,冒领军饷;枉费官物,无敢查问;或上下相笼,或行贿赂,冒寄军籍,冒功请赏……事类此者,不可胜数。”同时提出革除弊政,富国强兵之策。多为当时权要之不敢言。
终因刚直得罪权贵,十二月被外调任广州知州。到任即弹压柳聪等农民义军。绍兴二年十二月,江西统制官吴枢与制置使岳飞政见不合,其弟吴机与王贵亦不和。吴机部将元通卒众千余人叛,犯广东。帝诏季陵招讨,元通受招安,以功升广南东路经略安抚使。
广东几经战乱,军政不治。而商船往来不断,不法官使趁机敛财,税收无帐籍而名目繁多,至有号“八仙"者。季陵察其弊,严惩赃官,没收赃物价值数千万缗,奸赃屏息。又重定税例,减税十分之三,而收入增加三倍,军民丰足。广东士民刻石颂其德。
绍兴五年秋,因病辞官,授提举江州(江西九江市)太平观,不赴。九月卒于广州所寓之僧舍。郡人罢市悼念。赠中大夫。其子奎、壁、懋、圭皆承务郎。懋乾道间任汀州通判。
八年七月丙午,葬龙泉大洋山之原(旧志谓墓在宏山)。中书舍人綦崇礼作《墓志铭》,称其“博学敏于文辞,简洁俊健如其为人。学问之深博,趋操之端方,议论之疏通、政事之明练与其出处进退之节,皆可书。”
宋史《本传》评季陵“善言事,言事不讳,奏疏可观。”
有文集十卷行于世。《中国文学家大辞典》(下称《文学典》)录其名,全典季姓唯陵一人。《宋史》、《两浙名贤录》、《浙江通志》均有传。
其妻上官氏福建邵武人。淳熙五年(1178)三月二日卒,八十五岁。封荣国太夫人。韩元吉(曾任龙泉主簿),作《墓志铭》,有男四人,孙十六人,孙女八人。


作者:jzs1952 (2013/6/8 9:11:37)   回复此贴
  回复:季 陵(1081—1135) 第 1 楼

奏 疏 三 章
(宋) 季  陵

臣观今日国势,危如缀旒[1]。敌国强盛,盗贼充斥,人所共忧者,姑置未论。事有可虑者四,尚可恃者一:大驾时巡,未有驻跸之地;贤人远遁,皆无经世之心;兵柄分于下,而将不和;政权去于上,而主益弱。所恃以仅存者,人心未厌而已。前年议渡江,人以为可,朝廷以为不可,故讳言南渡,而降诏回銮;去年议幸蜀,人以为不可,朝廷以为可,故弛备江淮,而经营关陕。以今观之,孰得孰失?张浚出为宣抚处置使,不过欲迎陛下耳[2]。金人长驱深入吴越,至今尚在淮甸,曾无一骑入援王室,设或当时侵犯属车之尘[3],纵能提兵问大臣罪,如苗、刘时事[4],亦何及维扬之变[5],朝廷不及知,而归功于宦寺;钱塘之变[6],朝廷不能救,而归功于将帅。是致陛下信任此曹[7],有轻朝士之心。黄潜善好自用而不能用人;吕颐浩知使能而不知任贤[8]。自张确、许景衡饮恨而死[9],刘豫、杜充相继扬去[10],凡知几自重者,往往卷怀退缩矣。今天下不可谓无兵,若刘光世、韩世忠、张浚者,各率诸将,同心而谋,协力而行,何所往而不克?然兵柄既分,其情易睽[11]。各招亡命以张军势,各效小劳以报主恩。胜不相逊,败不相救,大敌一至,人自为谋,其能成功哉?君臣之间,义同一体,庙堂出命[12],百官承禀,知有陛下,不知有大臣。大臣在外,事涉形迹,其可作威福以自便乎[13]?周望在浙西,人能言之;张浚在陕右,无敢言者。夫区处军事,恐失机会,便宜可也。乃若自降诏书,得无窃命之嫌耶?官吏责以办事,便宜可也。若安置从臣,得无忌器之嫌耶?以至赐姓氏,改寺额,事类此者,无与治乱,待报何损[14]!是浚在外,伤于太专。虽陛下待之不疑,臣恐自陕以西不知有陛下矣。三代之得天下者,得其民也,得其民者,得其心也。民坠涂炭,无甚于今日[15],发掘丘墓、焚烧屋庐,六亲不能相保,而戴宋惟旧[16],实祖宗德泽在人心者未厌也,所望以中兴,唯此一事耳!然人心无常,固亦难保,陛下宜有以结之[17]。今欲薄敛以裕民财,而用度方缺;今欲轻徭以纾民力,而师旅方兴。罪己之诏屡降,忧民之言屡闻,丁宁切至,终莫之信[18],盖动民以行不以言。臣意陛下举事当,人心服,自足以结之也。爵当贤,禄当功,刑当罪,设施,注措无不当于理,天下不心悦而诚服者,未之有也[19]。臣愿陛下以其所当虑者,使一二大臣谋之,无偏听、无自贤、无畏强御、无徇私昵,处之得其当,则人心服,人心服,则盗贼将自患,而外患亦可图矣。
是章上于建炎四年六月,作者时任中书舍人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《建炎以来系年要录》卷三十四


【作者简介】
季陵(1081—1135),字延仲,龙泉宏山人。政和二年(1112)举进士。历任州教授、太学博士、太常少卿、起居舍人、中书舍人、户部侍郎(次长官),因言事不讳,得罪权贵,绍兴三年,调为广州知州兼广东经略安抚使,卒于官。翰林学士、兵部尚书綦崇礼铭其墓。季陵博学明练,文辞简洁俊健,有文集十卷。《宋史》有传,《中国历代文学家大辞典》录其名,也是全典惟一季灶作家。《宋史》评季陵“善言事,言事不讳,奏疏可观”。编者得其奏疏五章,本书连其三,均录自李心传《建炎以来系年要录》。
【注释】
[1]缀旒:喻居其位而无实权。缀,通赘。旒(liú),皇冠前后的玉串。此处喻国家空虚,风雨飘摇。
  [2]宣抚处置使,为宣谕、招安的最高军事长官。此处指张浚出任陕西宣抚处置使是为迎接高宗入四川,结果是金人长驱入吴越,无一骑入援王室。
[3]属车之尘:皇帝行在(临时驻跸地)。属车,皇帝侍从的车子。
[4]苗、刘时事:建炎三年三月五日,大将苗傅、刘正彦擅杀知枢密院事王渊,逼高宗禅位,太子监国,太后垂帘,改国号为“明受”。后张浚、吕颐浩、韩世忠帅兵勤王,四月一日高宗复帝位。
[5]维扬之变:指建炎三年二月,金兵进犯扬州,宋室仓皇南渡。
[6]钱塘之变:指建炎三年金兵攻破建康、临安,宋高宗逃至温州。
[7]此曹:这些人,指前面提到的宦寺(宦官)和将帅。
[8]黄潜善、吕颐浩,皆南宋初年宰相。陈东上书奏黄潜善不可用,黄谗于帝,杀了陈东。吕颐浩专肆自用,力排李纲、李光等抗金名将。      
[9]张确,字子固,宜禄人,元祜进士。知隆兴府,金兵至,谕使
降。确曰:“头可断,腰不可屈”,遂战死。许景衡,瑞安人,登元袥进士。高宗时任御史中丞,进尚书右丞,与黄潜善不和,黄谗于帝,罢之
[10]刘豫、杜充,皆在南宋初年因兵败降金。刘豫建炎二年冬降金,四年,金立豫为帝,国号“大齐”。杜充官至右相,建炎元年隆金。
[11]其情易睽:军情就容易发生乖离。睽,乖离。《荀子•天命》:“上下乖离,寇难并至。”
[12]庙堂出命:朝廷发出的命令。
[13]事涉形迹句:谓大臣行事关系到大局和形象。自便:指将帅在外,可以因势乘便,见机行事,亦叫便宜行事。也就是说,可以根据实际情况,自行决断,不必请示朝廷。此处指张浚太专,作威作福以自便,超越了权限,如下文指的自降诏书,安置从臣,赐姓氏,改寺额等。
[14]待报:待到请示批复。
[15]无甚于今日:没有超过今天的。
[16]戴宋惟旧:拥戴赵宋王朝和往日一样,没有丝毫改变。
[17]宜有以结之:应有凝聚人心的具体措施。
[18]丁宁切至,终莫之信:说了许多关心民生的话,最终还没有人信这些。丁宁,即叮咛,此处作关切解。之,指代上述的“罪已之诏”和“忧民之言”。
[19]未之有,即未有之。之,指代上述不心悦诚服者。



作者:jzs1952 (2013/6/8 9:12:46)   回复此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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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故朝散大夫充徽猷阁
待制提举江州太平观季公墓志铭
綦 崇 礼
公讳陵,字延仲,处州龙泉人。曾祖惟一、祖仅,皆潜德不仕[1];考士元,以公贵累赠朝议大夫[2]。妣鲍氏、周氏、吴氏皆赠令人[3]。公少孤力学,为进士业,会行三舍法[4],由州县学升选,每冠一乡士,里闾荣之,及大比别试[5] ,复先多士,名动一时,遂擢政和二年上舍第[6]。调池州司法参军[7],改庐州学教授,秩满,改颍昌府学教授,两郡士爱服,誉公如一。以选为辟雍直讲,辟雍罢,除太学正[9],以称职闻,就迁博士,而官长挟私忿,不欲公就职,以公论学术异同,谗之执政[10],罢知庐州舒城县。未行,执政悟其枉,除太常寺主簿[11],不赴。靖康元年(1126),由秘书郎迁尚书比部员外郎[12]。上即位,扈从扬州,连进右司员外郎[13]、太常少卿[14]。建炎三年(1129)春,寇骑奔突,朝廷仪物,委弃无余。公遑遽中,取九庙神主[15] ,奉以渡江。俄迁起居郎[16] ,甫浃日[17],拜中书舍人[18]。因论遣大臣宣抚陕蜀任太专。非是[19]。既忤,乃自引去,除徽猷阁待制提举亳州明道宫[20],寻又夺职。居数月,复除待制知临安府。六月,召还西掖[21],迁尚书户部侍郞[22]。八月,因转对言:“自古才难,使人不当求备,惟记其功,忘其过,取其所长,弃其所短,才斯不乏。”又云:“多难之时,朝廷缓急无可使者,独不闻举魏尚于狱中,卒能却匈奴;起张敞于亡命,卒能弭盗贼。责功补过,在昔有之。愿明诏宰执,于罪累中选择贤能,量付以事,勿因一眚废其终身。仍诏台谏为国爱才,听其目效,苟非误国,勿复以言,庶使人人皆得自新,协济中兴之业。”上悦,命榜之朝堂。已而,言者力诋之,遂罢,以朝请郎提举临安府洞霄官[23]。绍兴元年(1131),就加右文殿修撰[24],明年又复徽猷阁待制。三年,除知广州兼广南东路经略安抚使[25],积官朝散大夫[26]。五年秋,以请提举江州太平观,而公已属疾,未及去郡,以九月甲申,卒于所寓之僧舍,享年五十有五。郡人为之罢市。天子悯焉,赠公中大夫[27]。公娶上官氏,左中大夫恢之女,柔明有贤行,封令人。四子,奎、壁、鳌、圭,皆承务郎嗍。公生而多艰,卓然能自成立,卒为闻人。遭遇圣主,周旋要近。器质方正,不以险夷易其操[29]。自官太学至为侍从[30],三以论议黜,而气不少衰[31],士大夫以为难。尝陛对进言:“今日国势危如缀旒,敌势强盛,盗贼充斥,此人所共忧者,姑置未论。事有深可虑者四,可恃者一。大驾时巡,未有驻跸之地;贤人远遁,皆无经世之心;兵柄分于下,而国益弱。所恃以公存者,人心未厌而已。”又因灾异应诏上奏云:“今庙堂之上无擅命之臣,惟将帅之权太盛;宫阃之内无女谒之私,惟宦寺之习未革。盗贼之众杀戮长吏、残虐编民,朝廷茍且例许招安,未几皆叛,反堕贼计。军兴以来,既结保甲,又改巡社;既招弓手,又募民兵。追呼急于星火,割剥侵于肌骨,民力竭矣,而犹求焉,此灾异之原也。”又论:“国家承平日久,纯以文治,其弊极矣,忠不足,故俗多华侈。虽更变乱,其风未革,愿一新之,为修政之本。”其他所论尚多,皆直指时病,切中事情,晓然有济物之实[32],惜其言之不尽用也。公性资开敏,而智虑绝人,遇事剖析如流,平居众论有疑,必待公以决。当烦临剧,[33]处之裕如。临安方敌众剽焚之后,井邑荡尽。公至,躬率僚吏于瓦砾灰烬间建置官府,收瘗暴骨[34],招徕遗民,拊循安集,一以诚意。约束戍兵,毋敢侵扰,于是人稍奠居。南海比丧连帅[35],军府不治。公初视事,摘法掾吏[36],干没市舶物值数千刀缗[37],奸赃屏息。郡当海货所聚,税入不赀[38],监者积习为奸,贪纵自如,至有“八仙”之目。公察其弊,更定税例,令概损十三[39],揭之通衢,且俾商贾自书其数,而算增三倍。异时帅臣私用诸司钱帛,以至互讼,公括先所降度僧牒[40],并获积年隐陷成物,其数甚多,悉以付回易[41],又准市直日,籴诸司军米,别贮之。或郡廪不继[42],则以借给,须尽拨租税还之。输若钱[43],各从民便,仍损运载之费半与之,军民皆悦。由是帅司用度丰足,尽偿移用宿负[44],而所藏尚山积。先是惠州有狂男子,聚众数千,僭名号作乱,朝廷责帅司收捕。公初入境,密委叛人曾衮,令以功赎罪,不旬日擒之。官吏请奏功,公曰:“讨贼帅职也。”惟补曾衮承信郎而已。江西叛卒元通犯境,公遣南海尉魏逢,使臣董鼐招抚之,即听命,寨于城外。无几何,江西遣兵至,通遁趋惠州,追兵及之,与战不利,人情震恐,公复遣鼐追通回,朝廷用其所请,韩京为广东钤辖,乃以通付京,寻坐他事诛,远近始安。广人德公,相与饭僧作佛事三夕,以祝公寿,又刻石颂公,示不忘公。公博学敏于文辞,简洁俊健如其为人,典行外制,得王言体。有文集十卷藏于家。诸孤卜以八年秋七月丙午,葬公于龙泉县之龙泉乡大洋山之原,从先茔。先期得徽州使君吴伟明元昭状公阀阅、行治,以来请铭。崇礼昔以辟雍生识公,及官太学、入东西省,皆踵公武后[45],忝贰卿,又同班缀。而元昭亦尝与公同僚,俱相好也,其知公为均[46]。元昭谓公学问之精博,操守之端方,议论之疏通,政事之明练,与其出去进退之节,皆可书。且以其孤之意见属,顾义不得辞,乃次其语,而系之铭曰:
季本姬姓,胄两出。在鲁曰友,在吴曰扎。子孙蕃布各枝叶,均为季氏异南北。公家龙泉实瓯越,于吴为近失其牒。名字延陵盖其别,要以前人厉志节。官登禁省非不达,以言触罪及三黜。侍从献纳五所职,虽时弗谐论可屈。去临南海任方伯,惠利其人著名迹。仁而不寿理莫诘,泫然叹息此遗直。令妻孝子克自力,百舍丧返先域。鑱其大节诏窀,我铭不谀无愧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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荣国太夫人上官氏墓志铭
(宋) 韩 元 吉
夫人上官氏,邵武之著姓也。夫人之考以儒学奋为左中大夫,出入显仕,始大其门。夫人生而静专,不妄言笑,中大夫异之,择配甚久。故户部侍郎季公有声太学,以上舍擢第,夫人归焉[1]。侍郎家处州之龙泉,早孤而贫。夫人不逮事其舅姑[2],遇岁时荐祭,称家有无,必具以洁,与其夫均感慕不翅,如逮事者。尝叹日:“吾为君家妇,凡事死犹事生也。”既侍郎为辟雍直讲,季氏之宗有不令者[3],以其上世清平里之茔山窃售于僧寺。侍郎谒告归[4],义赎之,禄薄素无积,将贷于人[5]。夫人泣曰:“吾父母资送我者,以为君家助也。君松木贾不自保[6],吾安所用焉。”尽倒其奁[7],以赎其山,且以其余增地甚广,置庐舍守之。曰:“俾后世知自君得,他人无敢预也[8]。”于是季氏之族,无大小皆称夫人之贤,且服其识。至今薪樵不敢望其墓林,曰:“此上官夫人赐也。”侍郎以徽猷阁待制经略广州,既三年,得请奉祠矣网。未去广而殁,诸子未冠[10],夫人护其丧独行数千里归祔清平之茔,襄治甚备。已而慨然曰:“吾于季氏无负矣,犹欲教其子,使得齿于士君子之流,然夫家无依,盖亦依吾父母乎?”乃又挈其子间辟居于邵武[11],从中大夫。时中大夫诸子皆早世,惟夫人在。夫人日侍其二亲,退则躬课诸子诵习,夜分乃寐,率以为常。中大夫与其夫人年皆九十而终。夫人始去其亲之舍,筑室郡城,聚居十指阎。诸子嶷嶷,仕有能称相踵[13],至于刺史二千石[14]。诸孙十余,间受命或预乡荐[15]。孙婿六七人,被服儒雅,乡闾指为盛事。然不幸,十余年间,三子者前卒,独季息圭侍左右。夫人年已八十,人亦不堪其忧,而夫人自少观浮屠氏书,泊然无甚哀戚之累。将终之夕,仅以少疾,犹合日端坐,诵《华严经》,滔滔无一语谬,淳熙五年二月三日也。圭将以是年十月某甲子,祔夫人于侍郎茔北之右,而来请铭。始予家与夫人家同避寇邵武山谷间,吾亲与夫人年相若[16],而诸子与吾兄弟年又相若也。弦诵相邻间,亦同试于有司,及仕途相远[17],吾亲既下世,而闻夫人寿考康宁,未尝不叹羡钦慕,以为其亲之荣也。继而知其兄弟夭折至于再三,亦未尝不感怆嗟惜,以为其亲之哀也。观夫人所守与其自谓无负于季氏者,岂不信然哉!惟夫人少为淑女,壮为贤妇,老为令母,勤俭有礼法。其处己庄而和,其治家严而有则,其于内外亲族,睦且有义,而又达于哀乐死生之际,其可不铭?初夫人以侍郎贵,当封硕人,而侍郎回以封其母。厥后诸子既通朝籍[18],始封太硕人,遇皇太子恩加封太淑人。郊祀与庆寿典礼,历封缙云、文安、永宁三郡太夫人嗍。淳熙三年封荣国太夫人。春秋盖八十有五。曾祖讳某、祖讳照,赠光禄大夫,考讳恢[20],母令人高氏。男四人:奎,承议郞通判明州;壁奉大夫知通州;埜,朝奉郎通判赣州,皆前卒者。圭,通直郎福建转运司主管文字。孙十六人(名略)。孙女八人:长适惠州河源县令陈希默、次适福州漳浦县主簿张棐、次适赣州雩都县主薄王榕、次适福州左司理参军王浩、次适建宁府瓯宁县尉朱頔孙,次适隆兴府新建县尉廖敏德,次适饶州文学吴悦,次尚幼。曾孙七,曾孙女六。侍郎讳陵,字延仲云。铭曰:
女美之盛,妇德之令,其守也正。有夫而贤,有子而传,亦谓为全。不罹于艰,不践于难,行奚可言。既得其宁,又居其成,寿考则荣。匪生与乐,不滞而觉,道斯可学。懿躅清规,声闻以垂,视此铭词。

《南涧甲乙稿》卷二十二


【作者简介】
韩元吉,字无咎,上饶人。绍兴间曾任龙泉主簿,后改南剑州主簿,迁建州知州,任上兴学校重教化。累官至吏部尚书,龙图阁学士,封颍川郡公,归老于上饶,自号南涧公。著有《桐阴旧话》、《南涧甲乙稿》、《集尾集》等。
【注释】
[1]归焉:嫁给他。时季陵进士及第。
    [2]不逮事其舅姑:未能孝敬公婆。逮及。
[3]不令者:不肖者。
[4]谒告归:请假回家。
[5]将贷于人:准备向别人借钱。
[6]松槚不自保:意为季氏坟墓的山场都保不住。槚一种落叶乔木。
[7]尽倒其奁:尽数拿出陪嫁的金银珠宝。奁,古代妇女梳妆用的镜匣,此处是指嫁奁,随嫁带来的财物。
[8]他人无敢预也:别人不敢干涉了。
[9]得请奉祠:批准他的请求给予祠禄官。指绍兴五年,季陵以病辞官,授提兴江州(江西九江)太平观。
[10]未去广而殁,诸子未冠:没有离开广州便亡故,儿子都未成年。
[11]乃又挈其子间辟居于邵武:于是又带儿子稍稍离开了夫家回到邵武居住。间,徽行。辟,同避,离开。
[12]聚居十指:与四子住在一起,并无产业。
[13]诸子嶷嶷句:诸子都品德高尚,学问精博,为官被称为有能的一个接着一个。
[14]刺史二千石:刺史,唐代官名,相当于宋代的知府。二千石,俸禄等级。
[15]间受命或预乡荐:意为有的受命荫补,有的通过科举,都出仕任官。
[16]吾亲与夫人年相若:韩元吉的父亲与上官氏差不多年龄。
[17]及仕途相远:到了大家做官时,才各自一方,相距远了。
[18]既通朝籍:已经为官时,在朝廷有名籍。
[19]郊祀与庆寿典礼句:凡逢郊祀或皇帝生日等重大庆典,朝廷都要给官员一些恩惠,叫恩赐。上官氏受封太夫人,属于这类恩赐。
[20]上官恢,字闳中,元丰中举进士。历知深州、南剑州、徽州,专务仁爱,吏民怀服。晚年奉祠里居。胡安国以恢与杨时并荐,官至中大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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荣国太夫人上官氏墓志铭
(宋) 韩 元 吉
夫人上官氏,邵武之著姓也。夫人之考以儒学奋为左中大夫,出入显仕,始大其门。夫人生而静专,不妄言笑,中大夫异之,择配甚久。故户部侍郎季公有声太学,以上舍擢第,夫人归焉[1]。侍郎家处州之龙泉,早孤而贫。夫人不逮事其舅姑[2],遇岁时荐祭,称家有无,必具以洁,与其夫均感慕不翅,如逮事者。尝叹日:“吾为君家妇,凡事死犹事生也。”既侍郎为辟雍直讲,季氏之宗有不令者[3],以其上世清平里之茔山窃售于僧寺。侍郎谒告归[4],义赎之,禄薄素无积,将贷于人[5]。夫人泣曰:“吾父母资送我者,以为君家助也。君松木贾不自保[6],吾安所用焉。”尽倒其奁[7],以赎其山,且以其余增地甚广,置庐舍守之。曰:“俾后世知自君得,他人无敢预也[8]。”于是季氏之族,无大小皆称夫人之贤,且服其识。至今薪樵不敢望其墓林,曰:“此上官夫人赐也。”侍郎以徽猷阁待制经略广州,既三年,得请奉祠矣网。未去广而殁,诸子未冠[10],夫人护其丧独行数千里归祔清平之茔,襄治甚备。已而慨然曰:“吾于季氏无负矣,犹欲教其子,使得齿于士君子之流,然夫家无依,盖亦依吾父母乎?”乃又挈其子间辟居于邵武[11],从中大夫。时中大夫诸子皆早世,惟夫人在。夫人日侍其二亲,退则躬课诸子诵习,夜分乃寐,率以为常。中大夫与其夫人年皆九十而终。夫人始去其亲之舍,筑室郡城,聚居十指阎。诸子嶷嶷,仕有能称相踵[13],至于刺史二千石[14]。诸孙十余,间受命或预乡荐[15]。孙婿六七人,被服儒雅,乡闾指为盛事。然不幸,十余年间,三子者前卒,独季息圭侍左右。夫人年已八十,人亦不堪其忧,而夫人自少观浮屠氏书,泊然无甚哀戚之累。将终之夕,仅以少疾,犹合日端坐,诵《华严经》,滔滔无一语谬,淳熙五年二月三日也。圭将以是年十月某甲子,祔夫人于侍郎茔北之右,而来请铭。始予家与夫人家同避寇邵武山谷间,吾亲与夫人年相若[16],而诸子与吾兄弟年又相若也。弦诵相邻间,亦同试于有司,及仕途相远[17],吾亲既下世,而闻夫人寿考康宁,未尝不叹羡钦慕,以为其亲之荣也。继而知其兄弟夭折至于再三,亦未尝不感怆嗟惜,以为其亲之哀也。观夫人所守与其自谓无负于季氏者,岂不信然哉!惟夫人少为淑女,壮为贤妇,老为令母,勤俭有礼法。其处己庄而和,其治家严而有则,其于内外亲族,睦且有义,而又达于哀乐死生之际,其可不铭?初夫人以侍郎贵,当封硕人,而侍郎回以封其母。厥后诸子既通朝籍[18],始封太硕人,遇皇太子恩加封太淑人。郊祀与庆寿典礼,历封缙云、文安、永宁三郡太夫人嗍。淳熙三年封荣国太夫人。春秋盖八十有五。曾祖讳某、祖讳照,赠光禄大夫,考讳恢[20],母令人高氏。男四人:奎,承议郞通判明州;壁奉大夫知通州;埜,朝奉郎通判赣州,皆前卒者。圭,通直郎福建转运司主管文字。孙十六人(名略)。孙女八人:长适惠州河源县令陈希默、次适福州漳浦县主簿张棐、次适赣州雩都县主薄王榕、次适福州左司理参军王浩、次适建宁府瓯宁县尉朱頔孙,次适隆兴府新建县尉廖敏德,次适饶州文学吴悦,次尚幼。曾孙七,曾孙女六。侍郎讳陵,字延仲云。铭曰:
女美之盛,妇德之令,其守也正。有夫而贤,有子而传,亦谓为全。不罹于艰,不践于难,行奚可言。既得其宁,又居其成,寿考则荣。匪生与乐,不滞而觉,道斯可学。懿躅清规,声闻以垂,视此铭词。

《南涧甲乙稿》卷二十二


【作者简介】
韩元吉,字无咎,上饶人。绍兴间曾任龙泉主簿,后改南剑州主簿,迁建州知州,任上兴学校重教化。累官至吏部尚书,龙图阁学士,封颍川郡公,归老于上饶,自号南涧公。著有《桐阴旧话》、《南涧甲乙稿》、《集尾集》等。
【注释】
[1]归焉:嫁给他。时季陵进士及第。
    [2]不逮事其舅姑:未能孝敬公婆。逮及。
[3]不令者:不肖者。
[4]谒告归:请假回家。
[5]将贷于人:准备向别人借钱。
[6]松槚不自保:意为季氏坟墓的山场都保不住。槚一种落叶乔木。
[7]尽倒其奁:尽数拿出陪嫁的金银珠宝。奁,古代妇女梳妆用的镜匣,此处是指嫁奁,随嫁带来的财物。
[8]他人无敢预也:别人不敢干涉了。
[9]得请奉祠:批准他的请求给予祠禄官。指绍兴五年,季陵以病辞官,授提兴江州(江西九江)太平观。
[10]未去广而殁,诸子未冠:没有离开广州便亡故,儿子都未成年。
[11]乃又挈其子间辟居于邵武:于是又带儿子稍稍离开了夫家回到邵武居住。间,徽行。辟,同避,离开。
[12]聚居十指:与四子住在一起,并无产业。
[13]诸子嶷嶷句:诸子都品德高尚,学问精博,为官被称为有能的一个接着一个。
[14]刺史二千石:刺史,唐代官名,相当于宋代的知府。二千石,俸禄等级。
[15]间受命或预乡荐:意为有的受命荫补,有的通过科举,都出仕任官。
[16]吾亲与夫人年相若:韩元吉的父亲与上官氏差不多年龄。
[17]及仕途相远:到了大家做官时,才各自一方,相距远了。
[18]既通朝籍:已经为官时,在朝廷有名籍。
[19]郊祀与庆寿典礼句:凡逢郊祀或皇帝生日等重大庆典,朝廷都要给官员一些恩惠,叫恩赐。上官氏受封太夫人,属于这类恩赐。
[20]上官恢,字闳中,元丰中举进士。历知深州、南剑州、徽州,专务仁爱,吏民怀服。晚年奉祠里居。胡安国以恢与杨时并荐,官至中大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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