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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田祐恭演义》节选

田仁刚

 午夜时分，胶皎洁的月光洒在思州古城上，白天的腥风血雨也在慢慢地沉寂。身披银甲的思州太守田祐恭将军目视着城外尸山血海的惨状。虎目中流下了一行英雄泪！近一月以来与金兵搏杀，使他凌凛冽的目光更加坚定、深沉！一批批兄弟士兵就倒在了这座古城下……。金兵南下攻城掠夺地，一路势如破竹！经过几番厮杀，终因敌众我寡，被金人合围。二十多天的反复血战，三军儿郎早成疲惫之师！这时他转身问旁边伫立的一位少年将军“端儿，军中粮草还可支撑几日？”少年将军忙答到，“父亲，粮草在减少士兵们的标准后还可维持七日。”祐恭眺望城头上在寒风中冽冽作响的田字帅旗，缓缓说到“端儿，这杆田字旗承载着太多的责任和担当。自隨隋初显祖南征开黔以来，多少先祖和千万将士们都将他们的碧血丹心烙印在这上面。传到我手中，田家军的魂也铸成。希望你们一定要传承下去！”少年将军是祐恭的长子，名汝端。长得仪表堂堂，站在一傍旁宛如一杆移动的标枪。虽是武将，但确有浓浓的书卷气。汝端叹道“父亲，幺爷去成都搬兵应该快回来了吧？”祐恭道“你还不放心你幺爷吗？他虽然看着忠厚，看起来大大咧咧的，但每每处理事情都粗中有细，且经历了几年的战争磨练炼；早也从血气方刚的勇夫变成了能独当一面的战将，他应该是没事的！”

 说完对汝端吩咐道：“敌人虽暂退，但千万不可大意，战争的胜负都决定于细节。特別是安定好军心犹尤为重要！爱兵如子，与士兵们同甘共苦是我祖辈的传统。吩咐总管，让将士们喝上口热水，吃上热呼饭。你要亲自带队巡逻，我估计就这一两天应该见分晓得的了。”

 说完仰视金营，缓缓拨拔岀腰间的靑虹宝剑，平举前方，大呼道：“完颜洪烈，让我们一决雌雄吧！”说完转身朝府衙走去。

 思州府衙，大厅内灯火通明，排列两傍旁的诸将见祐恭步入大帐，齐声喊道：“将军好！”祐恭摆摆手，答道：“兄弟们辛苦了。”说着端坐在主帅位置上。威严的目光在众将的脸上一一扫过，开言道：“众将听令！今夜将有大战，你们务必做好随时出战的准备！即刻点好各队士兵，枕弋达旦！”

 众将领令后陆续退岀。祐恭拿起一部兵书翻看着，心思却不在书上，思绪飞到了搬兵的胞弟祐祥身上，先想到的是战机，如无意外，今夜应该能到，成都元帅张所为人忠义，正直，是难得的乱世良将。张所也十分欣赏祐恭的才华，二人虽年岁相差甚远，但早成了英雄相惜的忘年之交，以往也曾多次联手作战。但最多的还是牵挂着弟弟祐祥，想到我思州田家也十三代单传，到这一辈才有了两兄弟！自己上面虽然有七个姐姐，但在这个时代，男丁犹尤为重要，关键是弟弟从少小就跟着我，读书习武。由于父母年老，在祥弟面前真正做到长兄如父，但愿弟弟平安搬来救兵吧！……

 想着间祐恭竟伏在案桌上沉沉睡去！

 忽燃然，一阵战鼓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。祐恭猛的然抬头问道“怎么回事？”说话间汝瑞怱怱踏入大厅，一脸喜色的地向祐恭报道：“父亲，幺爷搬兵来了，搬兵来了！”

 祐恭大喜，传令兵听令：传令众将，岀城迎敌！”自已己也大步向城门走去！汝端紧随在父亲身后来在城门，卫兵牵来他的红缨马，祐恭翻身上马，接过亲兵递过来的龙泉虎头枪，向前一举！大喝道：“兄弟们，二帅救兵到了，出城杀贼啊！！！”祐恭对众将下令：“今日之战就是与二帅的援军内外夹击，杀退金贼！”端儿与安氏兄弟听令：“你们带领先锋只管冲锋陷阵，目的是杀岀金营与援军会合。”司鼓手听令：＂今日之战没有退路，只管擂鼓！杀不退金兵不得回营。”中军一起和我猛攻敌中心帳，兄弟们！保家卫国的时候到了，杀敌！杀敌！”杀敌！三军儿郎的呐喊声响彻云霄！

 “出发！”随着祐恭一声令下，被困多日的思州军如滚滚波涛一样朝城外倾泻而出！

 田汝端与安家五虎率先锋营如巨浪一般朝金营涌去，很快就与中军拉开了距离。但只见：汝端白马银枪，冲天杀气自浑身释放而岀，化成一道残影快速地扑向敌营。

 离城五里，金军大营依山傍水扎在思州通往外面的关隘地界，二万多金兵分为五个营帐，按太乙五行之势而布局。四大營遥相呼应，主帐居中策应调度。这次南侵主将是金国太子完颜粘汗的五子完颜洪烈，此人自小便仰慕我中原的花花世界。梦想着江南的江山美人，八岁时便被其父送往深山，拜在叔父四郎主完颜宗弼（金兀朮）的师父龙山道人名下学习武艺，十年间练成了一身盖世武功，十八般武艺无一不精，兵书战策如数家珍，力大无穷！尤爱使一柄九环砍山刀，在北国号称金刀将。也是当世名将！这次南侵中也是他出师以来第一次征战，在湖北咸宁与粘汗分兵，一路所向披靡，直入川黔腹地，不曾想一座小小的思州城竟然阻挡了他近一月之久，二十多天的较量使他不得不重估江南腹地土司家族的实力。久攻不下也使他头大无比，这日白天撕厮杀使他和整个金营都在疲惫不堪中渐入梦乡，当然也与他们觉得破城只是时间问题，根本没有预料到兵机瞬息万变。待听到鼓声响起时慌忙起身，紧急布置，但金军毕竟是纵横大宋无敌的铁骑，短暂的慌乱后很快就平静下来。粘汗与副将也驰不花兵分两路迎敌，他亲自帅金营五晓将杀向思州，驰也不花率八大平章杀向思州援军。

回头再说汝端一马当先杀向金营，在接近兵营时手中长枪柱地，双腿一夹，战马腾空而起，手中银枪如蛟龙出海，扎在设置障碍的鹿角拒马上，奋起神力，但见几百斤重的拒马飞向半空砸向金兵！待敌兵未反应过来时，汝端如虎入羊群，枪起处漫天血雨，剑到时索命追魂！安家五兄弟带先锋营随后杀到，正杀戮酣浓时，忽见金营呼声阵阵，一彪人马也到眼前，当先一员大将如黑神一般，手中大刀带着风声劈向汝端，汝端忙双手握枪横架紫金梁往上一格，只见一声巨响，火花四浸。汝端战马连退三步，手中枪险些脱手，汝端大惊，这番狗好大的力气！遂不敢与之硬碰，完颜洪烈舞动大刀一连十几刀，刀刀力大势沉，汝端抵敌不住，时安氏兄弟被金将拖住援救不得，话说间洪烈也赶到汝端马后，大喝一声“南蛮拿命来！”借着跃马之势一招力劈华山朝汝端劈不，汝端暗道：“吾命休矣！”

 万般危急之际，但见一条长枪斜刺而出，挡住劈下的大刀，同时一声暴喝：“金狗找死！”原来是祐恭到了救下汝端。完颜洪烈心中一怔，手中刀也被弹向一旁，祐恭再度举枪直向洪烈面门点来，洪烈错马闪开后举刀扑向祐恭，好一场龙争虎斗！

 但见：星月失色，杀气遮天。一个大刀直奔脑门，一个金枪不离心坎。这一个如罗成再世，冷面寒枪取人魂，那一个似云长重生，斩将夺旗惊鬼神。二人翻翻滚滚，一来一往，大战四十余合不分胜负。祐恭的思州军与金兵混战在起，杀声阵阵，惨叫连连。残肢断臂到处横飞，真乃人间修罗殿，地狱血河城！

 渐渐地天也大亮，思州城外原野中撕厮杀仍在继续，安家五虎对上了金营五晓将，若论单兵素质，金兵强过思州军太多。毕竟是马背上的民族，更何况田家军只能算是地方民团武装。但思州军胜在战斗意识，他们是为保卫家园而战，没有退路。

 正在撕厮杀的祐恭与洪烈二人也是棋逢对手。浑身解数滔滔不绝，正斗分际，金营后面一阵大乱，溃兵如潮水一般涌来。远外大队人马快速推进，当先一员大将身着黑衣黑甲，座下黑马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疾驰而来，人未到吼声先到：“大哥莫慌，我来矣！”话刚完人也到眼前。双手大锤一举砸向完颜洪烈。

 诸位看官，你们可能也猜到来将是谁了吗！没错，来将正是前往成都搬兵的田家军五虎之首，祐恭的胞弟田祐祥将军！经过十多日的转折奔走，终于从成都张所老元帅处借来一万精兵，今夜方才杀回，张所的三子张凌波为这次援军的主将，二人带军刚到金军外围，就向城中的守军擂鼓发岀信号，祐恭领军杀出来时他们也向金军发起了猛攻。正好遇上驰野不花和他手下的八大平章，好一翻番撕厮杀，驰野不花被祐祥一锤打落马下，八大平章在张凌波的方天画戟下死了两双。余下金兵抵挡不住，只得往完颜洪烈处溃逃，正赶上祐恭大战完颜洪烈，祐祥见状二话不说拨马舞锤扑向洪烈，替下祐恭。完颜洪烈见祐祥杀到，不即细思只好迎战，祐祥马快，前蹄跃起，左手金锤带着疾风砸向洪烈，洪烈忙举刀横架，只听铛的一声巨响，洪烈双臂发麻，正晃愰忽间，祐祥右手锤早到，紧接着左手锤又迎面砸来，这正是祐祥的绝技盖马三锤。一阵火花闪过，完颜洪烈大刀早飞出去，张口狂喷一口鲜血。手下金将拼命护着他逃走。

 田祐恭一声令下：思州军全线追击，真正的兵败如山倒！这一战直杀得的金人丢盔弃甲，大败亏输，直追出五十余里方下令收兵。

 正是：血战沙场乾坤老，名留世间姓宇香。欲知后事如何，且听下回分解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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